《涉江采芙蓉》这是反映游子思妇的相思之诗,是《古诗十九首》之一。全诗运用借景抒情及白描手法抒写漂泊异地失意者的离别相思之情。
《涉江采芙蓉》是一首写别的情诗。在古代封建社会里,生活是很简单的,最密切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夫妻朋友关系,由于战争、徭役和仕宦,这种亲密关系往往长期被截断。更由于当时交通不便,书信无法往来,相隔两地音信全无,就成为许多人私生活中最伤心的事。因此中国古典诗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表达别离情绪的,就主题来说,这首诗是很典型的。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芙蓉:荷花的别名。兰泽:生有兰草的沼泽。这两句是说,划船到江中去采集荷花,又来到沼泽地摘取芬芳的兰草。夏秋时节,江南水乡,日暖花香,荷花盛开,女主人公在江中泽畔采集了鲜艳的荷花,又摘取了芬芳的兰草。诗歌就这样在愉快欢乐的气氛中起笔,芙蓉、兰泽、芳草等语,将画面装饰的绚丽灿烂,让人顿感主人公形象雅洁,心情愉快美好。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遗:赠送,远道:远方。这两句是说,采了花要送给谁呢?我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远在天边。这两句自问自答,感情陡然一转,由欢乐转为悲哀,一腔热忱,遭到兜头一盆冷水泼来,一霎时天地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心中无限的凄凉寂寞,伤心失望。这是一句深沉的疑问,一声无奈的叹息。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还顾:回顾,回转头看。漫浩浩:犹漫漫浩浩,形容路途遥远没有尽头。这两句是说,回顾头遥望我的故乡,长路漫漫看不到尽头。这两句承“远道”、“所思”而来,将读者的视线引向遥远的远方,读者似乎看到男主人公孤单、忧愁、怅惘地伫立在路边,徒劳地向故乡方向张望,他看到的道路漫漫浩浩,绵延不尽。故乡在哪儿?所思的人在哪儿?诗中的另一主人公,一个飘迫异乡的游子感情痛苦到极点。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同心:指夫妻。古代婚礼的一种仪式,新郎新娘用彩缎结同心,并相挽而行。终老:终生。这两句是说,两个心心相印的人啊,永远异地相思,只有忧伤陪伴他们终老。这两句诗是写一对长久分别得有情人,从眼前想到此后的生涯,更深的担忧涌上心头。
《涉江采芙蓉》初读时十分单纯,语言也较浅显,粗看就知道是游子对旧乡望而难归之思,细看则不那么简单。这单纯其实寓于颇微妙的婉曲表现之中。说它微妙,是因为它采用了对写的手法,男女主人公轮番上场。“涉江采芙蓉”应是江南农家女子的乐事,游子求宦于京师,应是洛阳一带,是不可能去涉南方之江,去采摘芙蓉的。而且按江南民歌所常用的谐音双关手法,“芙蓉”往往暗关着“夫容”,明明是女子思夫的口吻,前四句的主人公当是女子无疑。在“涉江采芙蓉”的欢乐女子中,有一位女子与众多女子的嬉笑打闹不同,她却注视着手中的芙蓉默然无语,她徒然采摘了象征美好的芙蓉,却难以赠送给心上人,因为她的丈夫却远在天涯。
接着两句空间突然转换,出现在画面上的,似乎不是拈花沉思的女主人公,而是那身在远方的丈夫了:“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是女主人公在想丈夫干什么。这是古体诗常用的手法,仿佛是心灵感应,她远方的丈夫,也正在此刻无限忧愁,回望妻子所在的故乡。他当然不能望见故乡的山水,那在江对岸湖泽中采莲的妻子,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无非是漫漫长路和那隔山阻水的浩浩烟云。有些读者认为,这两句是写游子还望旧乡的实景,从而产生了诗的主人公是离乡游子的错觉。实际上,这两句的视点仍在江南,表现的依然是那位采莲女子的痛苦思情。不过在写法上采用了从对面猜度彼意的表现方式,从而造成了“诗从对面飞来”的绝妙虚境。
这种悬想的表现方式,与《诗经》“卷耳”、“陟岵”这两首诗中的主人公,在悬想中显现丈夫骑马登山望乡;父母在云际呼唤儿子的幻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诗中的境界应该不是空间的转换和女主人公的隐去,而是画面的分隔和同时显现。两者之间是重叠的山峦和浩荡的江河,双方都茫然相望,正是在这样的静寂之中,天地间幽然想起了一声凄伤的浩叹:“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浩叹无疑发自女主人公内心,
综上所述,此诗的主人公应该是位女子,全诗所写的是故乡妻子思念丈夫的痛苦忧伤。但倘若据此认定本诗的作者是一位女子,那就错了。本诗仍是游子思乡所作,只是表现手法上采用不同的角度进行的创作。
我踏过江水去采荷花,生有兰草的水泽中长满了香草。
可是我采了荷花要送给谁呢?我想要送给远方的爱人。
回头看那一起生活过的故乡,长路漫漫遥望无边无际。
两心相爱却要分隔两地不能在一起,愁苦忧伤以至终老异乡。
这是反映游子思妇的相思之诗,是《古诗十九首》之一,当作于汉献帝建安之前的几十年间。两汉时期,千千万万的学子离乡游学求宦。但大多无处施展才华,这些宦途失意的游学的士子在宦途无望、朋友道绝的孤单失意中,自然会苦苦地怀念故乡和亲人。本诗即是组诗中描写怀乡思亲的代表。
有许多动人的抒情诗,初读时总感到它异常单纯。待到再三涵咏,才发现这“单纯”,其实寓于颇微妙的婉曲表现之中。
《涉江采芙蓉》就属于这一类。初看起来,似乎无须多加解说,即可明白它的旨意,乃在表现远方游子的思乡之情。诗中的“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正把游子对“旧乡”的望而难归之思,抒写得极为凄惋。那么,开篇之“涉江采芙蓉”者,也当是离乡游子了。不过,游子之求宦京师,是在洛阳一带,是不可能去“涉”南方之“江”采摘芙蓉的,而且按江南民歌所常用的谐音双关手法,“芙蓉”(荷花)往往以暗关着“夫容”,明是女子思夫口吻,当不可径指其为“游子”。连主人公的身分都在两可之间,可见此诗并不单纯。不妨先从女子口吻,体味一下它的妙处。
夏秋之交,正是荷花盛开的美好季节。在风和日丽中,荡一叶小舟,穿行在“莲叶何田田”、“莲花过人头”的湖泽之上,开始一年一度的采莲活动,可是江南农家女子的乐事。采莲之际,摘几枝红莹可爱的莲花,归去送给各自的心上人,难说就不是妻子、姑娘们真挚情意的表露。何况在湖岸泽畔,还有着数不清的兰、蕙芳草,一并摘置袖中、插上发际、幽香袭人,更教人心醉。——这就是“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两句吟叹,所展示的如画之境。倘若倾耳细听,读者想必还能听到湖面上、“兰泽”间传来的阵阵戏谑、欢笑之声。
但这美好欢乐的情景,刹那间被充斥于诗行间的叹息之声改变了。镜头迅速摇近,人们才发现,这叹息来自一位怅立船头的女子。与众多姑娘的嬉笑打诨不同,她却注视着手中的芙蓉默然无语。此刻,“芙蓉”在她眼中幻出了一张亲切微笑的面容——他就是这位女子苦苦思念的丈夫。“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长长的吁叹,点明了这女子全部忧思之所由来:当姑娘们竞采摘着荷花,声言要拣最好的一朵送给“心上人”时,女主人公思念的丈夫,却正远在天涯!她徒然采摘了美好的“芙蓉”,此刻难以遗送给远方的人。人们总以为,倘要表现人物的寂寞、凄凉,最好是将他(她)放在孤身独处的清秋,因为那最能烘托人物的凄清心境。但是否想到,有时将人物置于美好、欢乐的采莲背景上,抒写女主人公独自思夫的忧伤,更具有以“乐”衬“哀”的强烈效果。
接着两句空间突然转换,出现在画面上的,似乎已不是拈花沉思的女主人公,而是那身在“远道”的丈夫了:“还顾望归乡,长路漫浩浩。”仿佛是心灵感诮似的,正当女主人公独自思夫的时候,她远方的丈夫,此刻也正带着无限忧愁,回望着妻子所在的故乡。他当然不能望见故乡的山水、那在江对岸湖泽中采莲的妻子。此刻展现在他眼间的,无非是漫漫公元 尽的“长路”,和那阻止山隔水的浩浩烟云。许多读者以为,这两句写的是还望“旧乡’的实境,从而产生了诗之主人公乃离乡游子的'错觉。实际上,这两句的“视点”仍在江南,表现的依然是那位采莲女子的痛苦思情。不过在写法上,采用了“从对面曲揣彼意,言亦必望乡而叹长途”(张玉谷《古诗赏析》)的“悬想”方式,从面造出了“诗从对面飞来”的绝妙虚境。
这种“从对面曲揣彼意”的表现方式,与《诗经》“卷耳”、“陟岵”的主人公,在悬想中显现丈夫骑马登山望乡,父母在云际呼唤儿子的幻境,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诗中的境界应该不是空间的转换和女主人公的隐去,而是画面的分隔和同时显现:一边是痛苦的妻子,正手拈芙蓉、仰望远天,身后的密密荷叶、红丽荷花,衬着她飘拂的衣裙,显得那亲孤独而凄清;一边则是云烟缥缈的远空,隐隐约约摇晃着返身回望丈夫的身影,那一闪面隐的面容,是十分愁苦的。两者之间,则是层叠的山峦和浩荡的江河。双方都茫然相望,当然谁也看不见对方。正是在这样的静寂中,天地间幽幽响起了一声凄伤的浩汉:“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浩叹无疑发自女主人公心胸, 这就是诗之结句所传达的意韵。当读到这结句时,或许能感觉到:此诗抒写的思无之情虽然那样“单纯”,但由于采取了如此婉曲的表现方式,便如山泉之曲折奔流,最后终于汇成了飞凌山岩匠急瀑,震荡起撼人心魄的巨声。
上文已经说到,此诗的主人公应该是位女子,全诗所抒写的,乃是故乡妻子思念丈夫的深切忧伤。但倘若把此诗的作者,也认定是这女子,那就错了。马茂元先生说得好:“文人诗与民歌不同,其中思妇词也出于游的虚拟。”因此,《涉江采芙蓉》最终仍是游子思乡之作,只是在表现游子的苦闷、忧伤时,采用了“思妇调”的“虚拟”方式:“在穷愁潦倒的客愁中,通过自身的感受,设想到家室的离思,因而把一性质的苦闷,从两种不同角度表现出来”(马茂元《论〈古诗十九首〉》)。从这一点看,《涉江采芙蓉》为表现游子思乡的苦闷,不仅虚拟了全篇的“思妇”之词,而且在虚拟中又借思妇口吻,“悬想”出游子“还顾望旧乡”的情景。这样的诗情抒写,就不只是“婉曲”,简直是奇想了。
《涉江采芙蓉》初读时十分单纯,而这”单纯“其实寓于颇微妙的婉曲表现中。初看起来,似乎无须多加解说,即可明白它的旨意,乃在表现远方游子的思乡之情。诗中的“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正把游子对“旧乡”的望而难归之思,抒写得极为凄惋。那么,开篇之“涉江采芙蓉”者,也当是离乡游子了。不过,游子之求宦京师,是在洛阳一带,是不可能去“涉”南方之“江”采摘芙蓉的,而且按江南民歌所常用的谐音双关手法,“芙蓉”(荷花)往往以暗关着“夫容”,明是女子思夫口吻,当不可径指其为“游子”。连主人公的身分都在两可之间,可见此诗并不单纯。不妨先从女子口吻,体味一下它的妙处。
夏秋之交,正是荷花盛开的美好季节。在风和日丽中,荡一叶小舟,穿行在“莲叶何田田”、“莲花过人头”的湖泽之上,开始一年一度的采莲活动,可是江南农家女子的乐事。采莲之际,摘几枝红莹可爱的莲花,归去送给各自的心上人,难说就不是妻子、姑娘们真挚情意的表露。何况在湖岸泽畔,还有着数不清的兰、蕙芳草,一并摘置袖中、插上发际、幽香袭人,更教人心醉。——这就是“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两句吟叹,所展示的如画之境。倘若倾耳细听,读者想必还能听到湖面上、“兰泽”间传来的阵阵戏谑、欢笑之声。
但这美好欢乐的情景,刹那间被充斥于诗行间的叹息之声改变了。镜头迅速摇近,人们才发现,这叹息来自一位怅立船头的女子。与众多姑娘的嬉笑打诨不同,她却注视着手中的芙蓉默然无语。此刻,“芙蓉”在她眼中幻出了一张亲切微笑的面容——他就是这位女子苦苦思念的丈夫。“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长长的吁叹,点明了这女子全部忧思之所由来:当姑娘们竞采摘着荷花,声言要拣最好的一朵送给“心上人”时,女主人公思念的丈夫,却正远在天涯!她徒然采摘了象征美好的芙蓉,却难以遗送给心上人。人们总以为,倘要表现人物的寂寞、凄凉,最好是将他(她)放在孤身独处的清秋,因为那最能烘托人物的凄清心境。但是否想到,有时将人物置于美好、欢乐的采莲背景上,抒写女主人公独自思夫的忧伤,更具有以“乐”衬“哀”的强烈效果。
接着两句空间突然转换,出现在画面上的,似乎已不是拈花沉思的女主人公,而是那身在“远道”的丈夫了:“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是女主人公在想丈夫在干什么,这是古体诗长用手法。而且仿佛是心灵感应似的,正当女主人公独自思夫的时候,她远方的丈夫,此刻也正带着无限忧愁,回望着妻子所在的故乡。他当然不能望见故乡的山水、那在江对岸湖泽中采莲的妻子。此刻展现在他眼间的,无非是漫漫长路,和那阻山隔水的浩浩烟云。许多读者以为,这两句写的是还望“旧乡’的实境,从而产生了诗之主人公乃离乡游子的错觉。实际上,这两句的“视点”仍在江南,表现的依然是那位采莲女子的痛苦思情。不过在写法上,采用了“从对面曲揣彼意,言亦必望乡而叹长途”(张玉谷《古诗赏析》)的“悬想”方式,从面造出了“诗从对面飞来”的绝妙虚境。
这种“从对面曲揣彼意”的表现方式,与《诗经》“卷耳”、“陟岵”的主人公,在悬想中显现丈夫骑马登山望乡,父母在云际呼唤儿子的幻境,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诗中的境界应该不是空间的转换和女主人公的隐去,而是画面的分隔和同时显现:一边是痛苦的妻子,正手拈芙蓉、仰望远天,身后的密密荷叶、红丽荷花,衬着她飘拂的衣裙,显得那样孤独而凄清;一边则是云烟缥缈的远空,隐隐约约摇晃着返身回望的丈夫的身影,那一闪而隐的面容,竟那般愁苦!两者之间,则是层叠的山峦和浩荡的江河。双方都茫然相望,当然谁也看不见对方。正是在这样的静寂中,天地间幽幽响起了一声凄伤的浩汉:“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这浩叹无疑发自女主人公心胸, 当你读到这结句时,或许能感觉到:此诗抒写的思夫之情虽然那样“单纯”,但由于采取了如此婉曲的表现方式,便如山泉之曲折奔流,最后终于汇成了飞凌山岩的急瀑,震荡起撼人心魄的巨声。
上文已经说到,此诗的主人公应该是位女子,全诗所抒写的,乃是故乡妻子思念丈夫的深切忧伤。但倘若把此诗的作者,也认定是这位女子,那就错了。马茂元先生说得好:“文人诗与民歌不同,其中思妇词也出于游子的虚拟。”因此,《涉江采芙蓉》最终仍是游子思乡之作,只是在表现游子的苦闷、忧伤时,采用了“思妇词”的“虚拟”方式:“在穷愁潦倒的客愁中,通过自身的感受,设想到家室的离思,因而把一性质的苦闷,从两种不同角度表现出来”(马茂元《论〈古诗十九首〉》)。从这一点看,《涉江采芙蓉》为表现游子思乡的苦闷,不仅虚拟了全篇的“思妇”之词,而且在虚拟中又借思妇口吻,“悬想”出游子“还顾望旧乡”的情景。
芙蓉:荷花的别名。
兰泽:生有兰草的沼泽地。
遗(wèi):赠。
远道:犹言“远方”。
还顾:回顾,回头看。
旧乡:故乡。
漫浩浩:犹“漫漫浩浩”,形容路途的遥远无尽头。形容无边无际。
同心:古代习用的成语,多用于男女之间的爱情或夫妇感情融洽指感情深厚。
终老:度过晚年直至去世。
两汉:佚名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译文
我踏过江水去采荷花,生有兰草的水泽中长满了香草。
可是我采了荷花要送给谁呢?我想要送给远方的爱人。
回头看那一起生活过的故乡,路途显得那么无边无际。
两心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于是我们要各在一方,愁苦忧伤以至终老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