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年级开始,他——我的好友朱咸和,变了。
他变得热爱写作了。从前,虽然他爱看书,也爱创作优美的句子,令我们敬佩不己;但是,从前的他,就是不爱”写”。最近,他如同有神来相助,竞解开了”不写作”的封印,能把那些好词好句有条理的串起来,构成一篇篇优美的文章了。我们一个星期最多写二篇文章,他一写,一星期下来竞有七八篇好文。我好奇不己,从不爱写作的他,为何忽然对笔墨如此喜爱?他嫣然一笑,告诉我:“我从前认为,好句记在心中就好了。可是我在暑假里发现,光用脑记是记不住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好的记忆,也比不上在作文本上写上一篇用好句串起来的美文直爽痛快哇!”。我恍然大悟;好文,其实也只是用笔把好词串成好句,再串成好文的“串珠”游戏呀。
他变得不再粗心了。以前,他干什么都有点儿粗心:写作业粗心,把“2”着成”5”,把“0“写成”6”;收书包马虎,常是把他桌面上,桌肚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塞入书包,最后不是落了笔,就是把从阅览厅借的书带回了家。现在呢,他收拾书包时,总把课本放一起,作业本放一起;在校做作业时,总把题目认真读三遍后再写,写完后也不忘仔细检查一遍。“这样学习、生活就有条理了,不乱了。“他笑嗜嗜的说。
他变得有礼貌了,更友爱了,上学听讲了……
他会变成一个全优学生的!
全班整齐的朗读声在校园里徘徊,多么美好,多么令人遐想……
突然……
“干嘛呀?”一句话打破了整齐的读书声。随之而来的是同学们的目光,疑惑地看着那对靠墙而坐的同桌。这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是你先惹我的!”这个男生朝着女生吼着,这音量简直足以让整层楼都停下上课的节奏,好奇的看着我们。那个男生顿时【】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似乎立马会爆炸似的;怒目圆睁,鼻子喘出粗气。那个女生一惊,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但还是想尽办法去反驳他。
“诶诶诶,你们干嘛?”老师在教室外说话时听见了这“声如哄钟”的声音后,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教室里,看见他俩正在吵架,一个是一句接一句,不给对方留说话的余地;另一个是想反驳却又力不从心的。于是乎,老师说:“干什么?好好读书!你把大家都打扰了!”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这个男生恼羞成怒,更大声地喊:“是她先动手的,凭什么怪我呢?”还用食指恶狠狠地指着女生,心中充满了不满。
老师直接将同桌俩从座位上拉起来逮到了门口。那个男生嘴巴微微颤动,似乎继续在责怪女生。伴随着同学们好奇的眼神,两个背影从大到小,从清晰到模糊,最后步入了办公室,被罚写一篇保证书。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吧。
第二天,矛盾化成了“一滩水”,随它而去,美好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
他弯下腰,从三轮车前面的篮子里拿起那个斜靠着的旧大可乐瓶,拧开盖子,猛地举起来往自己脸上倒去,用他那几乎可以看到所有青筋和血管的粗糙的手,从额头抹到下巴。不知道是被水冲了还是因为愤怒,他的双眼血红血红的,嘴唇颤抖几下。
终于,他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右边裤子的口袋,将一端拴在裤腰带上的布袋拔了出来,打开布袋上的纽扣,掏出一叠整整齐齐却很旧的零钞,有一毛的、五毛的,最大的面值是五块的,他沾了口水数了两遍。他又伸手从另一边的裤带里把那张崭新的五十元假钞放在零钱的底部,将他们对折起来。猛地,他停住了,他抽出那张五十元钞票,把其他的放进布袋扣上扣子,放进裤袋。他两只手一用力“嘶”的一声,撕碎了这张让他痛苦了一个下午的假钞。
旁边卖橙子的大妈惊叫道:“莴笋,你疯了吗?你一捆莴笋才卖五块,你要卖好多捆才能赚得回这五十块?那个婆娘拿这假钞匡了你,你去找个眼神不好的老太婆,把它花了,起码不得白白亏了这五十呀!”周围其他的小贩也附声道:“这老头就是固执的很,肯定是被气昏了脑壳。”
“再去哄别个?别个也像我一样气半天?花给你们哪个要?”老头大着嗓门吼着,他的心里有多难过他自己知道,他有多舍不得也只有自己知道,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呀!
大家伙都觉得是为了他好,他反而不领情,都小声嘀咕着卖自己的货去了没有人看到老头眼角溢出的晶莹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