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的父亲的朗诵稿(精选23篇)
明天是父亲节,
我要去乡下看一下父亲。
母亲走了已经20xx年,
77岁的父亲一个人,
住在山青水秀的小山村。
父亲说,
这里更熟悉更安静,
这里可以养鸡种菜,
这里离母亲更近些。
陪着父亲静静地坐着,
不象妹妹们能和他家长里短地扯上半天。
家里的四间沙浆房是母亲在世时造的,
墙体斑驳开裂、屋面漏水,
很多人来说拆了重修吧。
我也寻思着,
是要能改善一下居住条件,
我们兄妹三人能每周各陪他住一晚。
沒有和父亲说明天是父亲节,
因为怕他不懂,
也因为自已早已过了矫情的年龄,
门前那绵绵群山就是父爱最好的见证。
明天是父亲节,
我要去外地出差。
不知道会不会收到儿子的祝福。
但做为一个父亲,
我最想告诉儿子的是,
苦难挫折是人生最大的财富。
如果是金子,
不论什么时候,
不论在什么地方,
它总会发光,
即使埋在地底下几千年,
因为它经过了千锤百炼,
因为它经过了岁月的洗礼。
我的父亲中等身高,体型略胖,不善言辞,经常脸上堆着笑容,是个很随和的人,我从未看过他发脾气。
记得从我上学的时候开始,妈妈上班走得早,几乎每天都是爸爸为我准备早餐,给我洗脸、梳头。还有他经常说的天津快板台词:竹板这么一打呀,早上吃点啥?临上学前,还要帮我检查装备:学习用品是否带全,红领巾、校签是否佩戴等。然后就骑着自行车送我到学校,在学校门口一直看我走进教学楼里,才离开去上班。
他的工作时间是早八晚五,每天下班后才能来接我回家,到家以后,我们有时候下下棋、有时候在一起玩拼装玩具,有时候去楼下广场练习篮球投篮。天气好的时候,我们还会一起打羽毛球,直到妈妈做好饭菜叫我们吃饭。
吃过晚饭是做作业时间,有时候遇到我不太懂的知识点,他总是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给我讲,我甚至觉得他很磨叽,但是爸爸却很认真,直到我明白为止,还会出类似题考我,检查我是否真正听懂。
周末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因为爸爸带我和妈妈出去玩,我们去公园、去广场,有时还会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或者图书馆看书。公园里有很多城堡和游乐设施,每次我都玩得很尽兴,满头大汗。
如今,我已经是五年级的学生了,想想从前的事情和现在的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心里有些许感动、温暖。父亲节,我想说上最祝福的话语:爸爸,您辛苦了,节日快乐。
父亲本来不善言辞
七十岁以后很少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
而是他听不见别人说话
看见有人冲他动嘴
他就笑一笑
陌生人以为他装大
熟人都知道他耳背
父亲偶尔也叨叨
自己耳背不知耽误了多少事
十余年来我们父子沟通
只好借助于文字
这似乎有点繁琐
却也比较正式
有时候我在想
如果父亲不识字
我怎么与他交流?
关于父亲
我无法言语
总把更多笔墨写给母亲
你是五月忙碌的背影
用坚韧的双肩担起全家的幸福
命运给不了你安逸的都市
你却把生活当作乐园
以土地为伴
用苦涩的汗水浇灌希望的麦苗
在酷暑的五月
骄阳也为你点赞
当铁镰品尝收获的美味
发出啧啧地声响
你用微笑歌唱
那是汗水的回馈
我虽作不了你耕种的水牛
作不了你遮阳的草帽
更作不了你解乏的水烟袋
但你却赐予了我生活的哲理
让我回忆起父亲的智慧
教会我辛勤与感恩
关于父亲
我想说的不止那么多
帮老乡大将搬家。在整理一堆旧书籍的时候,大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大将打开的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日常开支,一笔一笔,清晰到一块钱的早餐,三块钱的午餐。稍后,大将给我讲了关于他和父亲的一段往事。
大将的家在徐州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打短工,难得回家一次。
大将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时,父亲从银行取出一包钱,一张一张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释然了。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远远地,大将就看到父亲等在火车站的出口。经过一年大学生活的洗礼,大将第一次感觉父亲在人群中是那么扎眼——衣服破旧,还宽大得有些不合身。他提醒父亲,衣服太旧了。父亲说,出力干活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穿那么新干吗?他又说,那也太大了啊。父亲又说,衣服大点,干活才能伸展开手脚,不然,一伸手,衣服就撕破了。
让大将没有想到的是,在20xx年,月入就有四千多元的父亲,竟然住在一栋民房的阁楼里,只有六七平方米。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还有个放洗脸盆的木架子,那个多处掉瓷的搪瓷盆上,搭着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旧毛巾……大将一直以为,父亲在城里过的是很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这样清苦。
父亲把大将带回住处,就说:“你坐着,我要去忙活了。”说着,就咚咚咚下楼走了。大将坐不下去,就悄悄地关上门,下楼,跟在父亲身后,他想看看父亲是做什么的。
七弯八拐,大将跟随父亲来到了徐州冷库。那儿聚集着十多个跟父亲差不多的人,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拿着扁担,大将看到父亲从门卫那里推出了自己的手推车。正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进入大院,父亲和大伙一起,跟在车后拥了进去。几分钟后,大将看到了父亲,他弓着腰扛着大大的纸箱,走几步,停一下,用系在手腕处的毛巾擦额头的汗,再前行几步,把背上的纸箱放到手推车上,接着又奔向大货车,几秒钟后,又弓着腰扛来一个纸箱。如此反复七次之后,父亲推着那辆车向冰库走去,弓着腰,双腿蹬得紧紧的,几十米外的大将甚至看得到父亲腿上的青筋。
原来父亲赚的是血汗钱!大将惆怅不已。他向门卫打听,搬一次货,能有多少钱?门卫告诉他,五毛钱一箱。大将在心里算了一下,父亲一次运了七箱,赚三块五毛钱。
大将当天下午就回了家。他不再想着上网了,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父亲暴着青筋的腿。他还算了算,自己在网吧浪费了多少父亲的汗水。
大将返校的时候,父亲又从银行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数了又数,交给大将。大将数了一下,说,“这学期时间短,有两千就够了。”说着,分出一半,留给父亲。这一天,大将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他的这种想法,很快成为过眼云烟。当那些旧日的玩伴又吆喝着去网吧,当他有意无意地看到魔兽游戏图案,他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他又一次走进了网吧。
国庆节的时候,室友们组织去K歌,去酒吧,还去洗了桑拿。从家里带来的两千块钱,到十月底就没有了。
大将给妈妈打电话,说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带来的钱花完了。
第三天下午,西安突然降温,正在宿舍里和同学打牌的大将接到电话,说校门口有人找他。大将跑到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五十多岁的父亲,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老态龙钟,一脸的疲惫,身上背着一床棉絮。大将把父亲带入校园里,才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给妈留了账号,你把钱打入那个卡上就行了。你跑这么远,还背着这个东西,又辛苦,又浪费钱。”。
父亲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听你妈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要吃好点,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只要你能吃出好身体,学出好成绩,就是再多的生活费,你爸也掏得起。天冷了,这是你妈妈用自己种的棉花给你做的棉胎。”大将嗫嚅着说:“已经……好了……”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父亲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把生活费给你,我就回去。不影响你。”大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正想说带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父亲又说了,“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吧?我这次给你带了三千块,你刚生病,要吃好点,把身子养壮点,才能有精力上好学。”父亲止住脚步,“你回去吧!”
大将知道父亲的脾气,就不再说什么。他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他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每次父亲送他去县城的学校,都是这个场景,泪就溢满了眼睛。
干瘪的钱包终于鼓了起来,一周不见的魔兽又在呼唤大将。晚饭过后,大将又去了校外的网吧。五个小时的凶猛厮杀之后,大将要回宿舍了。和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从那儿进校。
就在他翻上墙头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父亲,他偎在那个墙角,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纸箱。此刻,他正把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而自己高中时围过的围巾,紧紧地缠在父亲头上。
大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大将又接着说:“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听说我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买不到座位票,又舍不得买卧铺,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到西安。为了省下住宿的钱,在我们学校的墙角下蹲了一夜……我在电话这头就哭,在妈妈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固执,我那时就是叫醒他,他也会坚持着在那里。我悄悄回了宿舍,可我的心里却一直疼着,想到他裹紧衣服的动作,我就心疼。我连夜把所有的关于游戏的账号全部删掉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网吧,再也不浪费一分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准备了这个记账本,开始把以前落下的学业一点点补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命不好,没有享受生活的福气。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不是他没有福,而是他习惯了把一切享受给予他儿子……他从十七岁开始在那个冰库做事,一直做到去年春天。”大将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大将的父亲于去年春天去世了,给大将留下了三十七万元的存款。大将的父亲是许多贫困父亲的缩影,深沉而又无私的爱。所幸的是,他的孩子看到了墙角的父亲,而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想不到,也看不到墙角里的爱。
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
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
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
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
成功时,父爱又是鼓励与警钟。
父亲就是这样,我们的及时雨,雪中炭,虽不像妈妈一样时常陪在我们身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撑起一片蓝天。
庚寅年的北大街
少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那个每天接送孙女上学
双休日找老乡搓麻
节假日骑着破自行车去
东关市场赶集 然后请儿女回家
撮一顿的老人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做菜的手艺堪比大厨
父亲喝酒的水平堪称大师
父亲海聊的本领超越大腕
可父亲说走就走了
缺少了父亲身影的北大街
显得空旷了许多
童年,父亲就像一座大山
给予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在他的庇护下,我们成长
他用自己的青春兑现父爱的使命
后来,父亲就像一截枯木
岁月这把利刀,刻下一道道沧桑
深邃的皱纹,写满父爱的伟大
我们用自己的仁孝感恩于父亲
不凋零的爱,是我们的承诺
无悔的付出,是我们的选择
父亲把一生的青春献给我们
我们应将最好的礼赞送给父亲
题记:
昨天,父亲节那天,走过那条熟悉的路,站在那村头的路口,总有个熟悉的身影。 我们享受着或者曾经享受过博大的父爱,也在付出着点滴父爱,这样一代一代相传。。。
这条路不太宽阔,
一头连着家乡,
一头锁着思绪。
有个身影模糊在我心头。
这些年,这条路,
不再是泥巴裹满裤腿。
夏日日气暖暖的,
蒸融着我的心。
每个周末的下午,
有一个身影徘徊在村头的路口 。
不时地,默默地往路的那头张望,
每个星期轮回着,从不中断。
冬日,太阳直射着,
有个身影喜欢在村头的路口。
那时,傻乎乎的我,
以为这身影喜欢晒太阳。
直到有一天,
一个下雨的周末,
那村头的路口的破庙的屋檐下,
有个身影在躲雨。
那身影,
那样高大威严,
如一座大山,
那便是父爱。
昨晚,趴睡夜空
系在肚脐眼上长长的丝线
被拽得丝丝的疼痛
晃晃悠悠,悠悠晃晃
丝线,不断变化小于九十度的角
缩小着空中与地面的距离
1000米,500米,100米,50米
我俯瞰到了,我俯瞰到了
是父亲,是母亲,站立墓前
在收风筝一一在收看我
爸,妈!叫得我热泪盈眶
我终于着陆父母的手
母亲摸了摸说,这孩子旧了不少
父亲看了看说,这孩子够坚强
家常,拉了一夜
天快亮了,父母
把我放回天空,线轴扣在石碑上
转身入墓
我的泪,在上空盘旋,哭醒了梦境
回眸岁月悠长
蜿蜒成长的路上
是父亲厚暖的手掌
拉着我小手一双
走过风雨蹒跚的时光
是您清瘦的背影
承载我一生的仰望
是您深沉的爱
汇成浩瀚无际的海洋
您用并不宽阔的胸膛
但却坚实的臂膀
为我撑起一片天空的晴朗
您在我目光攀岩的高度
为我插上腾飞的翅膀
每一个阳光的日子
送我安暖翱翔
脉承你骨骼里的倔强
使得我天生孤傲清扬
于万千人群之中
学会笑对磨难与忧伤
一程程人生路的跋涉
始终保持意念坚强
一次次与命运的较量
也能够安然成长
怀揣您谆谆的鼓励
一直笑对太多世间的薄凉
您将一份平凡的爱
播种在无垠的土壤
岁月绿蔓天长
您给我架一处庇护的阴凉
季节轮回,四季疯长
唯您的寄予念念不忘
世界太多的变幻
我秉承家训一如既往
虽然现在聚少离多的日子漫长
脑海里永远保存您微笑的面庞
我持一颗敬重的心
将你褶皱里的岁月恩养
我捧起生命的灿烂
慰藉你穿越风尘的沧桑
用我的感恩与念想
陪您流年安享
陪您白发苍苍
七月的阳光
闪着感动的波浪
多想您的脊梁永远挺拔力量
多想您的眼神永恒锐芒明亮
多想我能天天陪伴在您的身旁
多想,多想,多想......
让父母的微笑绽放在心里
大风把云层压得很低,把
从母亲手中飘散的腊味压得很低
炊烟正在升起,正在
大地的纸张上描绘幸福的纷飞
我、妻子和我的父亲,还有
刚满十岁的儿子,在一起
谈论那些过去的日子
我说一句,父亲说一句
妻子和儿子认真地听着,开心地笑着
有时,妻子也很天真
把母亲的笑声
从厨房里赶出来
沿着大风的方向滑翔
一个月前的一个早晨
母亲给我打电话
问我回不回家过年
当我犹豫的时刻,妻子
给了我回家的坚定
在乡村这间普通的屋子里
好几年没有这样的温馨
往年的春节,虽然
雪花下在山岗上
但始终有一些零散的雨水
落在父母的心里
现在,父母的微笑
绽放在心里
也绽放在
这个孤寂的小乡村
咏一篇楚辞汉赋
感恩父亲的养育之情
吟一首唐诗宋词
赞美父亲的奋斗一生
唱一段元曲昆腔
缅怀父亲的定格颜容
舞一曲悲情离殇
泪视父亲的远去身影
时光的小路记忆着
你年复一年奔波劳碌的背影
旧时的小院荡漾着
你和全家人幸福欢乐的笑声
茂密的蔷薇迷恋着
你夏夜给我讲着天上的星星
残缺的门楼注视着
你无数次送我去上学的情景
我就是在这里度过一个个春夏秋冬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直至硕士生
如今我恋爱、结婚、生子组建家庭
常回想起父亲对我无微不至的深情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这是我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伤痛
我也曾怨恨生活在普通的家庭
我也曾有着同龄人逆反的冲动
我也曾感慨官二代良好的环境
我也曾羡慕富二代奢华的背景
父亲的教诲解开我内心的苦闷
脚踏实地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平凡草根也是精英
做好自己方能成功
骄人业绩告慰先灵
关于父亲,一个哲学和感恩的命题
绵延在我的骨骼和血脉里
父亲敞开大山一样的情怀
从艰难和不起眼的时光里,剔出
春天的翅膀
一辆马车在高高的山坡上,分发着
生长的快乐和欢笑
那是父亲掌纹里,刻下的
沉稳的刚毅和阳光下的花朵
父亲,就像一艘航行的船
总能把平常的日子,搅动的风生水起
关于父亲,一些词汇的呈现
充满着磁力和光芒
慈爱,高大,伟岸,坚强……
走在父亲的怀里,是一种恒久的幸福
一个父亲
向我讲诉自己的故事
儿子大学毕业
到城市工作
为了买房
他借了21万交首付
那钱他连见都没见就转走了
像风一样
他不知为何来
却知道刮走了什么
在炎炎夏日里
他感到了身上的单薄
而他是个农民
兼在临近工厂做搬运工
每搬一件只挣五毛钱
他的辛劳
供孩子完成了学业
如今没有他
孩子却无法在城市立足
尽管孩子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尽管孩子像他一样努力
二十六年一瞬
我大学毕业时
虽然清苦
却能补贴远在农村的家
那点滴补贴
带着浓浓的孝敬和感恩
园了为子的良知与自豪
我不知为何
社会的进步
却将父母
绑上了孩子的战车
父亲呵父亲
你的眉毛在生活的长河里
化作了两垄埂
您的双肩挑动了那两道梁
你布满老茧的双手
搓碎了愁苦的一溜烟
父亲呵父亲
您晨起的背影迷糊了我的双眼
您夜半的干咳绞动了我的心肠
儿时记忆中的您不曾这样脆弱
那时的你挑着百十斤的箩筐
驾驭着农业社那头倔强的骡马
父亲呵父亲
您是儿心中那座最高的峰
您是我梦中那条永不停歇的河
岁月无痕的刻刀
剥夺了你的年轮
锃亮的犁柄见证了您
六十多年的风霜
父亲呵父亲
您是村头那棵弯弯的树
儿在天涯思盼成为
归栖的小雀
永远,永远,翘首相伴
听父亲说
五岁时
父亲的头发又稀又黄
长一辈人都说父亲将来会秃头
吓得爷爷奶奶初一十五就吃斋念经
平时没事就抚弄父亲的薄发
不懂事的父亲老在爷爷奶奶上香拜佛时恶作剧
三代单传的爷爷奶奶却从不舍得体罚恶作剧的唯一儿子
(这可能是父亲从不打骂我们的原因吧)
十五岁时
父亲长出了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喜得奶奶逢人就夸自己的宝贝儿子头发如何黑亮
乐得两个小姑姑没事就给父亲打理短发
父亲也没给秀发丢脸
在家尊老爱幼
勤劳肯干
把一穷二白的家理得井然有序
一家五口过的甜甜蜜蜜
在校遵纪守规
礼貌待人
学习刻苦
表现优秀
学校不管举行什么竞赛
组织什么活动都有他的身影
虽说从家到县城学校有二十多里
途中又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可父亲步行从没迟过到 早过退
几罐腌菜 几两米饭就是山珍海味
学校获奖礼品一定带回家送给妹妹
不幸总会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降临
一场怪病无情地带走了年轻能干的爷爷
连最后的遗嘱都没来的及留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懂事的父亲知道没有叔伯的奶奶根本供不起自己上中学
况且还有两个体弱多病的年幼姑姑
所以父亲毅然地接过了爷爷没有挑到目的地的重担
上山下山
挖水库 筑堤坝
担沙担石铺马路
出工挣分养活奶奶和两个小姑姑
其实那时中学没毕业也可参加工作——当赤脚老师
工资就比较低
每月只有三元的生活补助和少许工分
每月三元和少许工分可养不了四口之家
而且文化大革命残留思想根深蒂固
臭老九的帽子死死扣在老师的头顶
到时要娶媳妇成家都难
因此父亲没有选择这条道路
(这次的错选成了父亲的终生遗憾
假如父亲选择了教育事业
那我家的历史就得改写)
二十五岁时
父亲头发依然黑又厚
学校造就了父亲聪明能干
给父亲带来了名望
父亲几代独苗
这般人单势弱的家庭在农村是受欺负的对象
可偏远乡村的人进过县城的都少
更别说进县中读书的
所以村里写报告
生产队结帐都得请父亲
同村的人家读信回信也非请父亲不可
劳动锻炼了父亲精明强干
给父亲赢得了尊重
父亲凭他结实的身躯
灵巧的双手
干完生产队的还把自留地理得像床铺
生产队里
他是顶呱呱的带头人
出工他领头
重活他抢先
家里
他是呱呱叫的家庭主力
给几个小孩买当时最好的布料做衣服
帮妈妈把家务做得一干二净
(那时可能是父亲一辈子觉得最得意的时候了)
三十八岁时
父亲的头发仍然黑而厚
可再没以前的光亮
已开始变粗变乱
特别是哥哥在外学无线电修理时不幸染上急性肝炎
(当年乡下说是上海发人瘟传过来的)
使坚强的父亲一蹶不振
为治哥哥的病
二百元一针的药水父亲毫不心痛
几天没合眼一点不觉得疲惫
屋漏偏招连夜雨
祸偏不单行
由于没有父母的料理
家里的猪鸡全染上瘟疫
一次性死光父亲没难过
田里由于无人管理
粮食严重减产父亲没掉泪
可听到院长说他们已尽了全力
你的儿子可能不行了
还是早点出院时
父亲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伤痛
承受不了生活的煎熬
控制不住积压已久的悲痛
无力地跌坐在地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哭猪鸡的瘟疫
哭稻田的欠收
哭命运的不公
哭自己没用
没能力救活自己的儿子
哭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死换儿子的活
父亲就这样以泪洗脸
只要儿子还有一丝气息父亲都不会死心
听人说上饶传染科医院治这病比较行
父亲二话没说
( 虽然家里的二千多元积蓄已全部用于治病
另外还欠下不少债务)
多方求情加上父亲的名誉在信用社贷到一千多元马上奔赴人民医院
对院长没提什么要求
只求医院赶快给辆救护车
转院上饶传染科成功后
医术高明的上饶传染科医生还真把哥哥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把父亲从悲痛中救了出来
父亲抽烟频率也有了明显降低
(但抽烟过量已给父亲留下了肺结核和好多后遗症)
微笑与健谈重返父亲身上
四十八时
父亲的头发已两鬓斑白
再也没了以前的光彩
哥哥的治疗与之后的娶亲
把稍有结余的家一掏而空
还欠下两屁股外债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
改革的春风吹进了农村
商品经济的浪潮冲击着村民
一切向钱权看齐的思想蛊惑着淳朴的乡民
从那以后
父亲名望一落千丈
世故的村民不仅不尊重父亲
不同情父亲的悲惨遭遇
还落井下石
欺凌压榨父亲
村里的好处你没边沾
田里的水你最后放
分红分利你捡最差的
出工出力你干最重的
谁叫你人单势弱呢
父亲总把委屈往肚里吞
他决定把子女培养出来
让子孙增多起来
把家族壮大起来
因为父亲深深地感受到
人弱人欺
人多势强
知识武装人
在中国的农村是不可更改的定律
也是从那以后
父亲更加没日没夜地干活
尽一切可能培养子女读书
除掉必要的睡眠和应酬
父亲从没停止过布满老茧的双手
从没停止过裂痕累累的双脚
除了本身分产到户的农田和菜地
养猪 种树苗 包塘库 种桑树养蚕 种甘蔗……
只要听说什么挣钱父亲就立马去做
哥哥和嫂嫂也是本地最早出去打工赚钱的
在厦门混的不错还带动了姐弟妹都去发展
皇天不负苦心人
父亲的老茧
父亲的裂痕
换来了哥哥的三个男孩和村子里的第一幢三层楼房
换来了六个子女的健康成长
换来了十二个可爱的子孙
换来了一个脱离田埂的读书人
更换来了父亲的满头银白
父亲的一身疾病
父亲的过早衰老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种伟大的父爱我又该如何去报答呢)
空气中弥散着冷冷的寒意
生机在枝头凝滞
心潮汹涌 归家
从每一个人心里散出的暖流
汇聚 强大到成为不可阻挡的龙卷风
千里万里
席卷着簇簇团团的人影
飘向有家的地方
有家的地方
有乡情 有母亲
母亲的白发
如严冬的白雪
也是一道让人心酸牵念的风景
皱纹刻在了她的脸上
更刻在游子的心上
家乡有田野
田间的小路
路边的杨树
甚至于屋前一声鸟鸣
都那般熟悉
熟悉到渐渐陌生
陌生到想起 看见就温暖
乡间有父亲
父亲的沉默
无比沉重
沉重到深刻 心疼
父亲的手结满老茧
厚实得如同他的爱
儿女是父母的天
父母是儿女的地
儿女是空中绚烂的飘叶
总归要回落大地
儿女是高空自由飘摇的风筝
父母就是那放风筝的人
不断的牵念
永远是暖心的丝绳
我想这不是迷信
我想这不是迷信
父亲在走之前
已委婉地告诉了我
己丑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几乎是一夜之间
原野上所有的树木都披上了白袍
父亲喝了一杯酒说
树都披孝了
今年冬天一定有一个大人物要归天
同样饮了一杯酒的我说
你还是那样迷信
那是冰挂 树结冰的意思
父亲又喝了一杯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你从小就什么都不信
几天后的一个凌晨
父亲走了
当时 所有的树木依然披着白袍
我再次梦到父亲
我再次梦到父亲
他在一条小路上行走
而我 紧紧跟在他身后
我不明白 肥胖的父亲
为什么能行走迅速
我气喘吁吁:父亲,我想你
父亲并没有放慢脚步
良久 父亲的声音传来:
生活 就是好好地活着
离开父亲的日子
离开父亲的日子
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依然是上班、下班……
我好像多了些失眠
时常梦见父亲
而父亲 几乎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休息日
读书累了的时候
我多了一份茫然
离开父亲的日子
缺少了父亲的祝福和劝慰
缺失了一份单纯的尘世幸福
我愈来愈像父亲
我愈来愈像父亲
我的身材和他很像
我们的爱好
也趋于一致
父亲没有文化
从来不讲究饮食
我读了许多书
也不怎么忌口
父亲爱酒 有菜没菜都行
只要有人陪着
我不行 毕竟混了多年
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除外
有一天 教育上大学的儿子
儿子不服:你和我爷一个腔调
这时我才发现 我处世的哲学
说话的口气 竟和父亲一模一样
父亲的镰
是收获的刻刀
麦浪滚滚 召唤着收割的行人
父亲用粗狂的声音
唤醒了沉睡的铁镰 磨得耀眼
他要收获岁月的沧桑
让平凡的日子
浸透甘露
听 他在吆喝
开镰了
深秋在呐喊中惊醒
铁镰割断了秋的问候
麦浪也为秋风消瘦
看 他笑了
汗水变成了甘露
忙碌有了回报 全家笑哭了
傍晚收了镰 轻擦刀口别于腰间
挂满喜悦而归……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双手
那是一双粗糙的手
那是一双苍老的手
那是一双长满老茧的手
那是父亲宽厚的手
小时候,村里放电影
在人海中我看不到银幕
是父亲用他有力的手
把我高高托到他的肩头
从此我看到了生活的精彩
也看到了更远的世界
蹒跚学步有一次跌倒
是父亲轻轻地把我扶起
告诉我以后要自己站起来
看清前面的艰险和坦途
从此我心中逐渐有了一盏灯
无论风风雨雨、泥泞崎岖
我都不怕走夜路
我和父亲在河边撒网
看到邻居的孩子落在水中
是父亲的大手拉住孩子的小手
把孩子从深水中抱出
从此,我懂得了亲情和关爱
懂得了人与人要相互扶助
我两岁就失去了母亲
是父亲从小把我呵护
那一次我从睡梦中醒来
看到微弱的油灯下
父亲戴着老花镜
用他粗糙的手
一针一针地缝补
我和小伙伴玩耍撕破的衣服
从父亲的手上
我读懂了一个男人的温柔
当我外出求学
父亲亲手为我打点行囊
把借来的一点钱
塞到我的手里
千叮咛,万嘱咐
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
有啥难处向家里开口
我一颗眷眷的心
望着父亲在村口扬着的手
不忍回头
我长大了
我多么想紧紧握住那双手
尽一个儿子的孝心
我多么想紧紧握住那双手
让父亲感受幸福的暖流
可是我却没有握住那双手
我还没有完成学业
父亲就不幸撒手人寰
我千里奔波
也没有来得及握住那双手
那双哺育我成长的手
这万古千秋的遗恨啊
我怎能不长天恸哭
长天恸哭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他抚育的孩子已经长大
他却没有享过一天清福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他栽的树木已经成荫
他却在岁月的风蚀中干枯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他把青春和美丽给了我
却任苍老爬满他的肌肤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他把勤劳和正直给了我
自己却化为一滴水
融入了黄河长江滚滚东流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那是一双给我力量源泉的手
那是一双抚慰我心灵的手
那是一双永远扶正我人生的手
那是父亲宽厚的手
早上起床,在盥洗池旁洗漱
刷牙,洗脸,对镜梳理花白的头发
看着儿子发来的微信
一面镜子,映照出走出的父亲
父亲的父亲
同样隆起的额头
一样深陷的皱纹
头发的白
从鬓角开始,逐渐蔓延至头顶
形成一座荒原
一座雪峰
窗外,雨淅淅沥沥,在耳边絮语
眼睛进入梅雨季,开始湿润
镜像开始模糊不清
父亲披着一身灰色雨衣
在水田默默的耕耘
父亲的父亲头戴斗笠穿着蓑衣
在山坡上,弯腰扶起被昨夜的风刮到的玉米
而此刻,在一个周末的早晨
我站在盥洗池边
任凭自来水哗哗的流淌
把一条白色的毛巾
拧了一遍又拧了一遍
父亲爱用夕阳点燃一支香烟
坐在门口的磨刀石旁
蘸着月光,磨洗
直到斧头的刃口锃亮
父亲的斧头,伐过树,砍斫过
粗糙日子的风雨,黎明的霞光,夜晚的星星
到年关,为母亲劈一整年的柴火
直身,弯腰,手起斧落
父亲用斧头精打细算着日子
就像柴火,被一劈两半
一半是白天
一半是夜晚
父亲一生只用这一把斧头
斧头被磨得越来越小
最后,父亲用斧头给自己打了口棺材
把自己和斧头装在了里面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同村里所有的孩子一样,我有疼爱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是我的双腿残疾,不能正常走路。
那是在我两岁的时候,一场可怕的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从那时开始,我十七年的记忆便充满了父亲的背和背上那股淡淡的汗味。也许别的残疾孩子有轮椅,有推车,但贫穷的父亲只有他的背,厚实而挺直的背。无论下地干活还是走亲访友,父亲走到哪,总是把我背到哪,我在父亲的背上渐渐的长大。
等我长到九岁时,村里同龄的小伙伴都上了三年级,而我却只能呆在家里,父亲为此犹豫了很久。终于有一天,父亲把我背进了教室,从那以后,父亲每天来来回回地背着我,风里来,雨里去,从未间断,我竟一次也没有迟到。看着父亲日渐深重的脚步,我真恨不得学校就在自家门口,这样父亲就可以少跑许多路,我更恨自己长的太快,太重,因为这样更加重了父亲的负担,使得父亲每走一步都越来越吃力了,我内心的忧愁也日益加重了,我的未来怎么办?我 还有未来吗?
然而在我16岁那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回,我无聊的跟着电视学唱歌,父亲突然兴奋起来,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要我好好地练,好好地唱,从此一有空父亲就背着我到河畔田头,村外树下练习唱歌。那年的“五四”青年节,县里举办歌手比赛,父亲背上我去报了名,没想到竟得了个三等奖。接着,父亲又背上我参加地区比赛,又拿了个特别奖,这件事对我和父亲触动很大,父亲便下了决心,要背着我去省城拜师学唱歌。
一个柳绿桃红的时节,父亲不顾多年落下的腰痛病,把我背出家门,背出山村,背到了几十公里外的省城。老师的家太高了,在五层楼上,然而父亲并没有犹豫,只是习惯的将我向上一抖,便向楼上爬去。一个台阶又一个台阶,一层楼又一层楼,父亲的脚步渐渐的由快变慢,甚至在颤抖,我心疼地要父亲放下我歇一会,可父亲怕放下来便再也背不上去,硬是咬着牙,把我背上了老师的家。这五层楼,上百个台阶,父亲一步一步背上背下,这一背竟是整整一年。就这样,我在父亲的背上,艰难地走向音乐之门。
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父亲要背着我离开省城,去到更远的地方,放飞我的歌声,放飞我的梦……临行前,我用一个儿子的全部身心帮父亲揉背,揉一揉这曾经笔直而渐渐弯了的背,揉一揉这背了我十七年,也许还会一直背下去的背,父亲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