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事迹报告会发言稿(精选6篇)
我是其美多吉的小儿子,也是他的同事。这辈子,我最佩服的英雄就是阿爸。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德格县,阿爸在邮电局开车,一出车就是半个多月不回家,家里就阿妈带着我和哥哥。
那时,看到别的孩子做什么都有爸爸陪着,我特别羡慕。有的小伙伴会问我,你阿爸是做什么的?怎么老不在家?我总是很自豪地说:“我阿爸很了不起,他是开邮车的!”
后来,阿爸工作调动了,我们家也从德格县搬到了甘孜县。阿爸开的邮车更大了,但跑的邮路也更远了。每次看到阿爸开着绿色的大邮车像风一样来来去去,觉得他很威风,但不知道他的辛苦。
高一那年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回德格过年,阿爸正好到德格出班,二叔开着自家的货车载着我们和他一路同行。下午4点多,过了雀儿山四道班,邮车就抛锚了。那天雪下得特别大,车还没修好,轮胎就被大雪掩埋起来了。
阿爸怕我和堂弟冻着,让我们呆在车里,他和二叔在外面,一个用铁锹铲雪,一个直接用手刨,好不容易把车修好,前前后后干了10多个小时。直到第二天早上5点多,我们的两辆车才从雪堆里爬了出来,阿爸和二叔也成了两个“雪人”。
那天夜里,有一辆客车也在不远处抛锚了,车里的乘客没东西吃,阿爸把我们带的年货分给了他们。就这样,在零下30多摄氏度、海拔5000多米的雀儿山上,我们所有人都过了一个特别的除夕。
直到那时,我才体会到,原来对雪线邮路驾驶员来说,这样的艰难是家常便饭,而这些经历,阿爸从来不跟我们讲。
20xx年之前,我们家特别幸福。阿爸奔波在邮路上,在阿爸的影响下,哥哥白玛翁加也进了甘孜县邮政公司上班。然而,没想到,一个天大的不幸会在那年夏天到来。
20xx年7月17日,哥哥突发心肌梗死去世了,那年他26岁。当时,哥哥正准备结婚,家里已经开始给他布置婚房,但他突然就走了,留给全家人巨大的悲痛。
哥哥走的那天,阿爸正出班到石渠县,接到消息后,他连夜赶了300多公里,来到医院。看到平躺在病床上哥哥的遗体,阿爸失控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已经冰凉的哥哥,哭着说:“让我再抱抱他,再亲一下他。”那段时间,阿爸一下老了很多。
哥哥走后不久,阿爸又开着邮车上路了。时间慢慢过去,但伤痛并没有消减,每当想起哥哥,阿爸还是会大哭一场。哭过之后,他又去上班了。我知道,只有跑在邮路上,阿爸才会暂时忘掉悲痛。
哥哥去世刚过去1年,不幸再次降临我们家。20xx年9月,有几天,我在学校一直没接到阿爸的电话,觉得很奇怪,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是阿妈接的,这种情况很反常。可不管我如何追问,阿妈都没有告诉怎么回事。那天,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问我阿爸怎么样了。我才知道,阿爸在邮路上被砍伤,我却毫不知情。我马上请假,赶去成都的医院,看到阿妈正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求医生,让她进去看一眼。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我看到阿爸整个头都缠着纱布,嘴里插着管子,昏迷着。当时,我心里充满了仇恨,一心想找到砍伤阿爸的人报仇。
阿爸的情况稍微好了一点以后,我和老家赶来的亲戚们都说要为阿爸报仇,可阿爸阿妈跟我们说:“不要去报仇,要相信国家,相信法律”。
1年后,阿爸回到工作岗位。很多人都觉得,阿爸能活下来都是奇迹,能重返邮路,更是不可思议。只有我知道,阿爸承受了多少痛苦,阿妈流了多少眼泪。
从小阿爸就告诉我和哥哥,藏区邮政上有许多一代一代接班的邮政家庭,他也希望我们有人能接他的班。记得哥哥进邮政局工作后,阿爸特别高兴,哥哥走了以后,我对阿爸说,我也要当一名邮政职工,将来接阿爸的班。20xx年10月,我如愿到甘孜县邮政公司上班了,成了阿爸的同事。
这些年,看着阿爸一天天变老,两鬓也开始斑白,身体远不如前,我多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每当晚上回到家,阿爸受过伤的肩和背,就会特别痛。在他睡前,我会给他揉揉肩,用手掌把他的背搓得发热,他睡得才会好一点。
其实,作为儿子,我真希望阿爸能歇一歇,可是他说,只要自己还跑得动,就会一直在邮路上跑下去。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们:
大家好!
我叫,是中心小学的一名英语教师。今天,我很高兴来到Xx中学,作为优秀教师代表在这里面对大家谈谈我自己的感受,我感到无比的荣幸与自豪。“人民好教师”这个简单的优秀称号凝聚的是县委县政府的关怀,上级领导的支持,同事的指点,在此,我向他们表达我最诚挚的感激和最衷心的祝福!
“当教师就要当一名好教师。”一直是我的座右铭。寒来暑往,在教学工作的13年中,我的心中始终铭记“金奖银奖不如家长的夸奖,金杯银杯不如家长的口碑。”始终把培养品学兼优的学生看作等同生命一样重要的大事,时刻以《中小学教师职业道德规范》为准绳,严格要求自己,努力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班级教学中,我始终把“动之以情、导之以行、晓之以理、持之以恒”作为关心学生、教育学生的真理。传授知识时是老师——循循善诱;关心疾苦时是慈母——无微不至;生活交往中是朋友——心心相印;违犯纪律时是医生——对症下药。对待学生坚持用“四心”开展教育工作:爱心——真心实意的去爱班级的每一个学生。“金凤凰”要爱,“丑小鸭”更要爱。我喜欢优生,但从不排斥学困生,对于暂时的学困生更是倾注了满腔爱心;细心——认真了解每个学生的特点,并努力寻找和善于捕捉学困生身上的闪光点趁势表扬,促其发光;耐心——犯了错误不急躁,错误严重不发火,屡次不改不灰心,问题不解决不放手。这是我转化学困生的一贯作风;恒心——对“潜能生”的帮助转化工作要做到坚持到底,不见成效绝不罢休。
因为工作的一丝不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断地开拓进取,锐意创新,我受到了广大教师、家长、学生的赞誉,我的工作和成绩得到了上级有关部门和学校的肯定,连续几年被评为镇的“优秀教师”,去年还被推荐为县“最美教师”候选人。
我很庆幸选择了“教书育人”——这一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为了不辜负县委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期望,在这里,我下定决心: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将无怨无悔地耕耘在这片教育的土地上,让娇嫩的生命之花永远绽放在这希望的田野上!继续学习会宁教师的乐教精神,继续为打造“高素质、有特色”的教育模式而奉献自己的力量,为郁南的教育事业挥洒无悔的激情!我坚信,在我们共同努力下,我们会更早、更好的完成县教育局提出的“创强,提质,改课堂”的奋斗目标。我们郁南教育事业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更加辉煌!
最后,衷心祝愿在座的各位领导、老师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谢谢大家!
五道班驻扎在海拔5050米的雀儿山垭口100米处,是川藏线上海拔最高的道班。来到五道班,我才知道川藏线通车60多年来,邮车一直没断过,而且定时定点。每天下午三四点,其美多吉的邮车经过五道班门口,都会习惯性地按喇叭,既是打招呼,也是报平安。时间久了,等邮车的喇叭声,成了我们的习惯和期盼。
其美多吉性格开朗,待人热情,跟道班每个人都很熟。10多年前,通信不发达,我们与家人联系主要靠写信。多吉他们路过时,经常主动问我们,要不要发电报、送家信、寄汇款,我们的家庭地址,他都记在心里。
这些年,其美多吉和我们像兄弟一样,相互关心、彼此依靠。春节前夕,只要多吉当班,他都会给我们带些牦牛肉、青稞酒、蔬菜、水果,这份带着浓浓兄弟情义的年夜饭,让我们觉得特别温暖。20xx年9月26日,雀儿山隧道正式通车,通车前一天,其美多吉开着邮车,最后一次翻越雀儿山,来和我们道班兄弟们道别。
虽然雀儿山隧道缩短了危险的翻山路,但是川藏公路依然复杂艰险。我知道,再高的山上,都有邮政服务;再难的路上,也有邮车前行,多吉和邮车师傅们,还要在这条邮路上继续跑下去。今后,我们还要共同守护藏区道路和雪线邮路的畅通。
作为一名最基层的交通人,我衷心祝福川藏线上的雪线邮路越走越顺畅,祝福我的兄弟其美多吉和他的同事们工作顺利,祝福广大藏区人民永远安康幸福!
20xx年,交通运输部以我们一位普通邮车驾驶员的名字将康定至德格邮路命名为“其美多吉雪线邮路”。在这段全长604公里的邮路上,沿途要翻越5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山,最艰难的是翻越主峰海拔6168米的雀儿山。其美多吉就在这条路上跑了30年,只为将每一份信任与爱的邮件送达。
其美多吉今年56岁,1989年进入邮政企业。30年来,其美多吉平均每年行驶5万公里,行车总里程140多万公里。他圆满完成了每一次邮运任务,从未发生过一起责任事故。
过去,雪线邮路是一条距离死神最近的路,车辆的每一次换挡、加速、转向都是在与死神博弈,而且艰险的不只是路况,劫匪和野狼也时常威胁着驾驶员的安全。但其美多吉说:“没有邮车翻越不了的高山,没有我们邮车驾驶员克服不了的困难。”
20xx年以来,其美多吉多次进京,代表雪线邮路接受荣誉,他感到非常自豪。党的十九大召开后,他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并在去年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其美多吉说:“我是一个地道的康巴人,懂得感恩,我要听党的话,跟党走!”
“时代楷模”其美多吉是邮政战线的一面旗帜,我们要以他为榜样,甘当雪线邮路的幸福使者,坚定不移地弘扬“两路”精神,保障邮路畅通,使这条路永远成为民族团结之路、文明进步之路、共同富裕之路!
雪线邮路是我一生的路
四川省甘孜州甘孜县邮政分公司长途邮车驾驶员、驾押组组长 其美多吉
在我年幼时,家庭十分贫困,初中没读完,我就回家干农活了。18岁那年,我买了一本汽车修理的书,慢慢琢磨着学会了修车和开车,因此,我在1989年被选中成为德格县第一个邮车驾驶员。
20xx年后,单位把我调到甘孜,跑甘孜到德格的邮路,这是我们甘孜海拔最高、路况最差的邮路。这条路,大半年都被冰雪覆盖,我们每一个邮车驾驶员都被大雪围困过。被困山上时,为了取暖和驱赶狼群,我们只有生火。我们始终坚信,人在,邮件在。紧急情况下,除了邮件,什么都可以烧,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连备胎和货箱木板都拆下来烧过。
在邮路上,孤独是最难受的,特别是临近春节,更为想家。30年来,我只在家里吃过5次团年饭,因为我知道,乡亲们渴望从我们送去的报纸上了解党和国家的政策,盼望亲人寄来的信件和包裹。
30年来,我从邮车和邮件上,看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变化。我的邮车从最开始的4吨,到今天的12吨;邮车上装过孩子们的教材和录取通知书、报刊和机要文件,还有堆积如山的电商包裹,我知道这些都是乡亲们的期盼和藏区发展的希望。
20xx年5月和20xx年4月,我两次到首都北京,代表康定至德格邮路车队领取奖牌。今年,我被中宣部授予“时代楷模”称号,并在人民大会堂作报告,感到无比光荣。
跑了30年的邮路,虽然寂寞、艰辛,但这是我的选择,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雪线邮路是我一生的路!
1963年,我出生在德格县龚垭乡,家里有8姊妹,我是老大,那时家里十分贫困,初中没读完,我就回家干农活了。
小时候,我们那里很少见到汽车,路过的,主要是绿色的军车和邮车,每次我都会追着跑。18岁那年,我买了一本汽车修理的书,慢慢琢磨着学会了修车和开车,在家乡还小有名气。
1989年10月,德格县邮电局有了第一辆邮车,公开招聘驾驶员。我会开车,还会修车,被选中成了全县第一个邮车驾驶员,感觉特别光荣。
20xx年后,单位把我调到甘孜县,跑甘孜到德格的邮路,这是我们甘孜海拔最高、路况最差的邮路。这条路,大半年都是冰雪覆盖。冬天,最低气温零下四十多摄氏度,路上的积雪有半米多深,车子一旦陷进雪里很难出来,积雪被碾压后,马上结成冰,就算挂了防滑链,车辆滑下悬崖、车毁人亡的事故也时有发生。夏天,也会经常遇到塌方和泥石流。山上的碎石路,很容易爆胎,换轮胎特别费劲,近百公斤的轮胎,换下来要一两个小时。每次轮胎换好,人已经累瘫了,嘴里一股血腥味。
在邮路上,我们最害怕的就是遇到“风搅雪”,它就像海上的龙卷风、沙漠的沙尘暴,狂风卷着漫天大雪,能见度极低,汽车根本无法行驶,全靠一步一步摸索探路。有一次,我的同事邹忠义,在山上遇到了“风搅雪”,邮车滑到了沟里。他爬出邮车背着机要邮袋,连走带爬了6个多小时,找到救援时,双手已严重冻伤。直到第二年雪化了,邮车才被吊上来。
我们每一个邮车驾驶员都被大雪围困过,当过“山大王”。被困山上时,寒风裹着冰雪碴子,像刀子刮在脸上,手脚冻得没有知觉。晚上,为了取暖和驱赶狼群,我们只有生火,单位培训告诉我们,人在,邮件在,紧急情况下,除了邮件,什么都可以烧,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连备胎和货箱木板都拆下来烧过。有一次遇到雪崩,我和同事顿珠用水桶和铁铲,一点一点铲雪,两天两夜才走了1公里。同事德呷,曾经被困过整整一个星期。所以,我们每次出班,都会准备两三天的干粮。
有人跟我说:多吉,你不是在开车,而是在玩命!其实,我也知道生命的宝贵,因为我们都知道,生命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家人的、单位的,我们永远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值得骄傲的是,我们车队从未发生一起责任事故。
在邮路上,孤独是最难受的,有时可能半天遇不到一个人、一辆车,特别是临近春节,几乎看不到车,我就更加想家,想家的时候,我就唱歌,唱着唱着我就唱不下去了……别人在家跟父母、子女团圆,只有我们开着邮车,离家越来越远。30年来,只在家里吃过5次年夜饭,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但我知道,乡亲们渴望从我们送去的报纸上了解党和国家的政策,盼望亲人寄来的信件和包裹。乡亲们都说,每当看到邮车,就知道党和国家时时刻刻关心着这里。所以,再苦再难,我们的邮车都必须得走。
“别人有困难,我们一定要帮,不能把邮路的优良传统丢了。”这是一代代邮运人传下来的一句话。我从未忘记。
1999年的冬天,我看到一辆大货车停在雀儿山的路边,我赶紧下车询问。司机拉着我的手说:“我们是去拉萨的,车子坏了,困在这已经两天了,求你帮帮我们。”过去藏区交通很落后,货车载人是常见的事,那辆车上有30多个人,有老人、妇女和小孩,他们非常的焦急。我一边安慰他们,一边赶紧帮他们修车。经过反复尝试,终于找到了问题,修好了车子,他们都非常高兴,围着我,用最朴实的民族方式为我祈福。
20xx年6月的一天,快到雀儿山垭口,我看到一个骑行的驴友,躺在路边的石头上。我马上下车查看,那个小伙子说他只是感冒,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可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感冒是最要命的。我看他脸色不对,坚持把他扶到邮车上。刚上车,他就昏迷了。我赶紧开车下山,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如果不是及时下山,命可能就丢了。
过去,邮路上意外和危险经常会发生。20xx年9月的一天,我开着邮车返回甘孜。晚上9点多,路边冲出一帮歹徒,拿着砍刀、铁棒、电警棍,把邮车团团围住,我冲到邮车前,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一阵乱打乱砍,我昏了过去。
后来才知道,我被砍了17刀,左脚骨折,肋骨断了4根,胳膊和手背上的筋也被砍断,头上被打了个大窟窿。现在,除了脸上和身上的伤疤外,我还有一块头骨是用钛合金做的,天气一凉,就像一块冰盖在头上,晚上睡觉,必须戴着棉帽,不然就疼得受不了。
我经历了大大小小6次手术。医生说,我能保住命,已经是个奇迹了。出院后,我的左手和胳膊一直动不了,就连藏袍的腰带都系不了。作为一个藏族男人,连自己的腰带都系不了,还有什么尊严。那一刻,我流泪了。
很多人觉得,我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废人。可我不想变成废人。我四处求医,几乎绝望的时候,在成都遇到了一位老中医,他告诉我,我左手和胳膊上的肌腱严重粘连,必须先把粘连的肌腱拉开,但是这种破坏性治疗会特别痛。我说:“只要能再开邮车,什么痛我都不怕。”
老中医让我抓住门框,身体使劲往下坠,每次要一两个小时。我痛得浑身是汗,死去活来。就这样,硬是把已经粘连的肌腱,活生生地拉开了。治疗两个多月后,我的手和胳膊,居然真的可以抬起来了。
受伤期间,最担心我的,是我的妻子泽仁曲西。她一直为我担惊受怕,我最亏欠的就是她。
受伤一年半后,有一天停水了,我和妻子去提水。两个7公斤的塑料桶,我试着提了起来。那是我受伤后第一次提起这么重的东西,我很兴奋,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我一回头,看到她正在擦眼泪。那是我受伤后,第一次看到她哭。在我生命最危急的时刻,她都没有当着我的面哭过。看到她哭,我也哭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在我生命中,她是那么的重要。
身体基本恢复后,每天看着来来回回的邮车和同事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我实在坐不住了,整天想重返邮路。领导跟我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但我想,是组织关心和同事的帮助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人要凭良心做事,我必须回报。直到第六次提出申请后,我才重新开上了邮车,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回到雪线邮路。
20xx年9月26日,雀儿山隧道开通了。我开着邮车,作为社会车辆代表,第一个通过,以前过雀儿山需要两个多小时,现在只要12分钟就过去了!这条人间天路让我感叹,我们的祖国太伟大了!
30年来,我从邮车和邮件上,看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变化。我的邮车从最开始4吨,换到5吨,再到8吨,到今天的12吨;邮车上装的是孩子们的教材和录取通知书、报刊和机要文件,还有堆积如山的电商包裹,我知道这些都是乡亲们的期盼和藏区发展的希望,是伟大中国梦实实在在的成果。
20xx年5月和20xx年4月,我两次到首都北京,代表康定至德格邮路车队领取奖牌,受到交通运输部、国家邮政局、中国邮政集团领导的亲切接见。那是在大山里开车的我,做梦都没想到的。回来后,我就递交了入党申请书,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共产党员了。今年,我被中央宣传部授予“时代楷模”称号,并在人民大会堂作报告,我感到无比光荣。
我知道,我所取得的这些荣誉,不仅仅属于我和我们车队,也属于坚守在雪线邮路上一代又一代的邮政人和交通人,属于广大藏区的各族同胞。
如今,我的小儿子扎西泽翁,也成了一名邮运人。最小的徒弟洛绒牛拥,也可以单独开车上路了。
跑了30年的邮路是寂寞和艰辛的,但这是我的选择,从来没有后悔过。
雪线邮路是我一生的路!
自学生时代起,我就对青藏高原有着深深的好奇和向往。20xx年的夏天,我独自旅行踏上了“人间天路”川藏线,不巧误了班车,被困在了海拔4200米的高原小镇马尼干戈,是一位身材高大、肤色黑红,留着络腮胡,扎着马尾辫的藏族邮车师傅把我从马尼干戈捎到了德格。
那次翻越被誉为“川藏第一高、川藏第一险”的雀儿山,让我心惊胆战。而邮车师傅的镇定自若和爽朗笑容一路上温暖了我,给我留下了美好的旅行记忆。
20xx年8月,我从背包客变成了记者,和同事一起再上川藏线,探访有着光荣历史的雪线邮路。20xx年后带着职业的责任和敏感,重走这条路,不仅仅是完成一次任务,更是接受一次心灵的洗礼。
人们把海拔3500米称为“雪线”,从甘孜到德格有209公里,是甘孜州绵延3000多公里“雪线邮路”最危险的一段。这正是当年我搭邮车走过的路呀!我的心有些激动!
踏进甘孜县邮政分公司大门的时候,我惊叫起来,那个站在邮车旁的康巴汉子,不正是20xx年前的夏天载过我的邮车师傅吗?握着其美多吉的手,我脱口而出:“十年了!您还在这条路上开邮车呀!”他笑着说,离不开了,离不开了。此后的7天,我又一次坐到了他的身边,一路同行,对他所说的“离不开了”也有了深刻的理解。
邮车开动以后,多吉告诉我,雪线邮路走了快30年,最亏欠的是家人。这么多年的节假日几乎都是一个人在路上过的,就连两个儿子出生,他都没有在爱人身边。妻子虽然嘴上唠叨,却不停地为这个家忙活着。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爱情最美的样子。
邮车不停地向前奔驰,望着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这片土地上在20xx年里的巨变让人惊叹。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1个多小时后,邮车开始沿着碎石路翻越雀儿山。路面随着海拔的攀升不断收窄,车轮碾过的地方,尘土卷着碎石滚下悬崖。险要处,可以看见葬身山崖的汽车残骸。多吉把着方向盘,神情专注,表情轻松,载重12吨的庞然大物在他手里就像一条灵巧的水蛇。
随着海拔上升,身边的同事出现了高原反应,我也坐立不安。为了让我们放松,多吉唱起了《邮车驾驶员之歌》。他歌声悠扬,眉宇间有股明星般的潇洒。
他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紧握方向盘、踩离合、换档位、加油门的动作,既要盯紧前方的路,又不时地看着后视镜。从他的专注中,我发现,这条邮路才是他的舞台。
他说邮车司机最难过的是冬天,平时川流不息的运输车辆都“猫冬”了,游客空了,路旁的饭馆、商店锁上了大门,然而,“工作不能停,邮车必须走”,只有邮车驾驶员和道班养路工不能离开这条雪域之路。定时准点,邮车永远在路上,他们必须在苍茫的孤独中保持英勇。
路过雀儿山四道班的时候,多吉把带来的青菜和肉送到道班工人莫尚伟、黎兴玉夫妇手中。这对坚守雀儿山20xx年的夫妇动情地对我说,多吉是信使,更是亲人。每次路过,多吉都会以独特的节奏摁响喇叭,这是他与道班的默契。每次送来的报纸和家书,更是滋养精神世界的宝贵营养。
我知道,要在几天时间里听完一个人、一辆车、一条路30年的故事,远远不够。
跟车采访的日子里,我常常问多吉,这么枯燥乏味的岗位究竟有什么吸引力,他总是笑而不语。后来渐渐的,我从一位位邮政职工、道班工人、汽车司机、交通民警、运管人员的讲述中发现,他看似平凡的人生其实很精彩。
他以一颗朴实善良的好心、真心,换来了人们的交口称赞。遇到哪里出现了车辆故障,他就是义务修理工;遇到哪里发生了交通事故,他就成了义务交通员;遇到哪里有了争执摩擦,他就成了人民调解员。
30年来,他常备在邮车里的氧气罐和药品,在危难关头,挽救过上百位陌生人的生命。
离开雪线邮路两年了,我常常想起多吉在海拔5050米雀儿山垭口对我说过的话:“无论道路多么艰险,只要有人在,邮件就会抵达。”而我相信,只要雪线邮路在,邮车这抹流动的绿,就将一直奔向远方,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