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柴》是唐代诗人王维的作品。这首诗写一座人迹罕至的空山,一片古木参天的树林,意在创造一个空寂幽深的境界。
1、鹿柴:以木栅为栏,谓之柴,鹿柴乃鹿居住的地方。
2、返景:指日落时分,阳光返射到东方的景象。
鹿柴(zhài):王维在辋川别业的胜景之一(在今陕西省蓝田县西南)。柴:通“寨”、“砦”,用树木围成的栅栏。
但:只。
返景(yǐng):同“返影”,太阳将落时通过云彩反射的阳光。
复:又。
(1)鹿柴(zhài):“柴”同“寨“,栅栏。此为地名。
(2)但:只。闻:听见。
(3)返景:夕阳返照的光。“景”古时同“影”。
(4) 照:照耀(着)。
宋·苏轼《东坡题跋·书摩诘蓝田烟雨图》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清·李锳《诗法易简录》评论说:“人语响是有声也,返景照是有色也。写空山不从无声无色处写,偏从有声有色处写,而愈见其空。严沧浪所谓‘玲珑剔透’者,应推此种。”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我们走进深山密林都有这样的经验:山中分明杳无人迹,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前后左右环视寻觅,又见不到一丝人影。诗的前两句,写的就是这种情境。能听到话语,人应在不远之处,然而竟不得见,可见山林之茂密幽深。
山越深,林越密,就越寂静。按常理,寂静的空山尽管“不见人”,却非一片死寂。瑟瑟风声,潺潺水响,啾啾鸟语,唧唧虫鸣,大自然的声音其实是非常丰富多彩的。然而,诗人让这些声音都消隐了,只是紧紧抓住偶尔传来的一阵人语声。在一切都杳无声息之中,这突然而至的“人语响”,显得格外清锐,似乎一下就打破了山中的寂静。可是,正如南朝王籍的诗所描绘的,“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空谷传音,只会愈见空谷之空。这短暂的“响”,反衬出的是长久乃至永恒的空和寂。待人语响过,山林复归于静,而由于刚才的那一阵“响”,此时的空寂便会更加触人心目。
在如此寂静的山中,传入诗人耳朵的,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语;映入诗人眼帘的,又是什么呢?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景”,日光,“返景”,夕阳返照的余晖。
深林本就幽暗,林间树下有青苔,更强调了其幽暗。夕阳斜斜地投进深林,又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映到青苔上。初初读来,会觉得这一抹余晖,给幽暗的深林带来了一线光亮,给冷冷的青苔带来了一丝暖意。但稍加体会就会感到,实际恰与此相反。斜晖带来的那一小片光影,和大片的无边的幽暗所构成的强烈对比,反而使深林的幽暗更加突出。这就譬如作画,在大幅冷色的画面上掺进一点暖色,在四周冷色严严的包裹下,暖色只会显得微弱和孤立无援,绝不会改变整幅画的基调,而被衬托后的冷色,反而会带给人更深刻的感受。
《鹿柴》赏析
这首诗是王维五言绝句组诗《辋川集》二十首中的第五首。鹿柴,是辋川的地名。
第一句“空山不见人”,先正面描写空山的杳无人迹。王维特别喜欢用“空山”这个词语,但在不同的诗里,它所表现的境界却有区别。“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山居秋暝》),侧重于表现雨后秋山的空明洁净;“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鸟鸣涧》),侧重于表现夜间春山的宁静幽美;而“空山不见人”,则侧重于表现山的空寂清泠。由于杳无人迹,这并不真空的山在诗人的感觉中显得空廓虚无,宛如太古之境。“不见人”,把“空山”的意蕴具体化了。
如果只读第一句,读者可能会觉得它比较平常,但在“空山不见人”之后紧接“但闻人语响”,却境界顿出。“但闻”二字颇可玩味。通常情况下,寂静的空山尽管“不见人”,却非一片静默死寂。啾啾鸟语,唧唧虫鸣,瑟瑟风声,潺潺水响,相互交织,大自然的声音其实是非常丰富多彩的。然而此刻,这一切都沓无声息,只是偶尔传来一阵人语声,却看不到人影(由于山深林密)。这“人语响”,似乎是破“寂”的,实际上是以局部的、暂时的“响”反衬出全局的、长久的空寂。空谷传音,愈见空谷之空;空山人语,愈见空山之寂。人语响过,空山复归于万籁俱寂的境界;而且由于刚才那一阵人语响,这时的空寂感就更加突出。
三四句由上幅的描写空山中传语进而描写深林返照,由声而色,深林,本来就幽暗,林间树下的青苔,更突出了深林的`不见阳光。寂静与幽暗,虽分别诉之于听觉与视觉,但它们在人们总的印象中,却常属于一类,因此幽与静往往连类而及。按照常情,写深林的幽暗,应该着力描绘它不见阳光,这两句却特意写返景射入深林,照映的青苔上。读者猛然一看,会觉得这一抹斜晖,给幽暗的深林带来一线光亮,给林间青苔带来一丝暖意,或者说给整个深林带来一点生意。但细加体味,就会感到,无论就作者的主观意图或作品的客观效果来看,都恰与此相反。一味的幽暗有时反倒使人不觉其幽暗,而当一抹余晖射入幽暗的深林,斑斑驳驳的树影照映在树下的青苔上时,那一小片光影和大片的无边的幽暗所构成的强烈对比,反而使深林的幽暗更加突出。特别是这“返景”,不仅微弱,而且短暂,一抹余晖转瞬逝去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漫长的幽暗。如果说,一二句是以有声反衬空寂;那么三四句便是以光亮反衬幽暗。整首诗就像是在绝大部分用冷色的画面上掺进了一点暖色,结果反而使冷色给人的印象更加突出。
静美和壮美,是大自然的千姿百态的美的两种类型,其间原本无轩轻之分。但静而近于空无,幽而略带冷寂,则多少表现了作者美学趣味中独特的一面。同样写到“空山”,同样侧重于表现静美,《山居秋暝》色调明朗,在幽静的基调上浮动着安恬的气息,蕴含着活泼的生机;《鸟鸣涧》虽极写春山的静谧,但整个意境并不幽冷空寂,素月的清辉、桂花的芬芳、山鸟的啼鸣,都带有春的气息和夜的安恬;而《鹿柴》则带有幽冷空寂的色彩,尽管还不至于幽森枯寂。
王维是诗人、画家兼音乐家,这首诗正体现出诗、画、乐的结合。无声的静寂、无光的幽暗,一般人都易于觉察;但有声的静寂,有光的幽暗,则较少为人所注意。诗人正是以他特有的画家、音乐家对色彩、声音的敏感,才把握住了空山人语响和深林入返照的一刹那间所显示的特有的幽静境界。但是这种敏感,又和他对大自然的细致观察、潜心默会分不开。
1、鹿柴:以木栅为栏,谓之柴,鹿柴乃鹿居住的地方。
2、返影:指日落时分,阳光返射到东方的景象。
作者:王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注解】:
1、鹿柴:以木栅为栏,谓之柴,鹿柴乃鹿居住的地方。
2、返影:指日落时分,阳光返射到东方的`景象。
【韵译】:
山中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只听得喧哗的人语声响。
夕阳的金光射入深林中,
青苔上映着昏黄的微光。
【评析】:
这是写景诗。描写鹿柴傍晚时分的幽静景色。诗的绝妙处在于以动衬静,以局部衬全局,清新自然,毫不做作。落笔先写“空山”寂绝人迹,接着以“但闻”一转,引出“人语响”来。空谷传音,愈见其空;人语过后,愈添空寂。最后又写几点夕阳余晖的映照,愈加触发人幽暗的感觉。
幽静的山谷里看不见人,只听得说话的人语声响。
落日的影晕映入了深林,又照在幽暗处的青苔上。
王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王维的这首《鹿柴》,以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显著特点,千百年� 不过,在我看来,除此之外,这首诗还另有其美妙的地方,那就是动景与静景的相互映衬。
前两句写“山林谈笑”,是动景,但动中有静。作者采用“欲擒故纵”的手法,在写“山林谈笑”的动景之前,先写“空山不见人”,为后面的“但闻人语响”作铺陈。山谷空旷,人迹罕至,犹如世外仙境,真是空寂至极!但作者所要表达的,并不是山林的空寂,而是人们在这个地方的活动和对这个地方的喜爱。所以,紧接着的“但闻人语响”就峰回路转,出人意料地表现出在这样空寂至极的山林中,却隐逸着纵情山水的人,这些人在山林之中又说又笑,其乐融融。此句写人而不见人,而是用声音来进行巧妙地烘托,表现出了山林中人的活动和对这个地方的喜爱。前两句的巧妙之处就在于:为写动景先写静景,让静中寓动,动中有静,动静和谐,相得益彰。
后两句写“山林夕照”,是静景,但静中有动。不管是“入深林”,还是“照青苔”,都是在写日光的动。日落时分,夕阳透过树隙映入幽深的山林之中,繁茂的树木以及树木丛中潮湿土地上的一片片青苔,与柔和的晚霞相互辉映,构成一幅绚烂迷人的景色!这样的动静相映,给人的是一种安详、和谐、静谧的美感。
全诗就是这样,先写动景,后写静景,在写动景时用静景作铺衬,在写静景时用动景来映衬,这样的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相互映衬,勾勒了一个动静和谐的幽美意境,让人感受到《鹿柴》所描写的确确实实是一个静谧安详、景色秀丽而又充满生机的地方。
王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王维(701~761,一说699~761),汉族,唐朝河东蒲州(今山西省运城市)人,祖籍山西祁县,唐朝著名诗人、画家,字摩诘,号摩诘居士,世称“王右丞”,因笃信佛教,有“诗佛”之称。今存诗400余首,重要诗作有《相思》、《山居秋暝》等。受禅宗影响很大,精通佛学,精通诗、书、画、音乐等,与孟浩然合称“王孟”。
朝代:唐代
作者:王维
作者求禅未得,继续探索。作者深入山林,在这时落日的余晖映入了深林,金色的余光又撒在青苔上,景色宜人。这说明王维再此之前也曾看到过夕阳通过密密的树林露出的缝隙照在青苔。在这一前一后地复观夕阳照青苔中,时间凸显处来。此时王维在瞬间之中在金色的落日余晖中顿悟了真如。落日映照下的光影,如同真如自体所具有的智慧,它永恒不灭,遍照四法界。心中的佛性在刹那之间被触发。刹那是开始也是结束,同时也无所谓开始无所谓结束,刹那之间就是永恒,在这刹那之中,人的妄念生灭,因此于念念不住,即于念而不念,心中“无念”,故消解了一切情与欲的驻留,亦无所谓主观、主体的执拗,“无尘心、无机会、无分别之心;没有任何内心牵挂、没有滞累、没有焦虑、没有紧张,也没有妄执,真正做到‘是心是情,同归性海’、‘脱弃凡近’”。王维在这刹那之间看透了世间万相的生灭, 所谓“离一切相,是无相;但能离相,性体清净”。王维悟得了时间的“空”,而内心寂静,不喜不悲,这样一切都还原为太上无情的自然本色,人的心灵达到真正的空寂澄明。空寂是生命原本的空白与寂静,却并非一无所有,它是一种生命原始的空白与寂静,是一种生命原始的存在。道安《安般守意经》说:“得斯寂者,举足而大千震;挥手而日月扪;疾吹而铁围飞;微嘘而须弥舞。”这种空寂是人心的真正顿悟,达到了“真如”,这是内心的真正自足、自信,得到真如的内心无比强大,一切邪妄不能改变他,达到了真如的精神的无比充盈。
王维对包括鹿柴在内的辋川别业抱有深情厚谊,在他有事要离开辋川别业时曾赋诗一首,题为《别辋川别业》:“依迟动车马,惆怅出松萝。忍别青山去,其如绿水何。”辋川是王维的精神寄居之地,在这里王维参悟禅法,享受恬静自然的生命状态。
因此空即看透世界是假有以及时间是虚妄也是永恒之后的寂静。空就是对时间的超脱,是王维的精神之家。空的时间性为以静观动的刹那直观提供了基础。王维的山水诗以空观色,山水在刹那的直观
原文:
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译文:
幽静的山谷里看不见人,只能听到那说话的声音。
落日的影晕映入了深林,又照在青苔上景色宜人。
注释:
(1)鹿柴(zhài):“柴”同“寨“,栅栏。此为地名。
(2)但:只。闻:听见。
(3)返景:夕阳返照的光。“景”古时同“影”。
(4) 照:照耀(着)。
赏析:
这首诗描绘的是鹿柴附近的空山深林在傍晚时分的幽静景色。诗的绝妙处在于以动衬静,以局部衬全局,清新自然,毫不做作。落笔先写空山寂绝人迹,接着以但闻一转,引出人语响来。空谷传音,愈见其空;人语过后,愈添空寂。最后又写几点夕阳余晖的映照,愈加触发人幽暗的感觉。
大凡写山水,总离不开具体景物,或摹状嶙峋怪石,或描绘参天古木,或渲染飞瀑悬泉,其着眼点在于景物之奇。而此诗则从一个奇特的现象着笔:“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层岩迭嶂,看去空无一人。可是有时会突然听得朗朗笑语,但由于回声的多重反射,一时间很难判断人声究竟从何而起。人们大约都有类似的经验,本来很平常。但是将这种视觉与听觉互补的观察事物的方法以诗的形式加以表现,就不能不说是一个创造。从诗的表现说,它别出新意,不蹈故常;从作品的接受者说,是那样新奇有趣,俨如身临其境,由此引起积极的情感活动。前两句诗用直白的语言,略作点染,境界即出。诗开头的“空山”,二字,是相对于无人而言,同时表明诗人的视野比较开阔,可以一视无碍;如果置身于隐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就得不到“空山”的意象。从这两个字,也可以窥见山中的景物形势特点。对句的“响”字与“空山”相呼应:只有在没有太多障碍物的情况下,声音才能在山谷中往复回荡,方才可以说“人语响”。因此,周遭景物必是疏朗的。前二句写幽静,因声传神;后二句写幽深,以光敷色。山中景色会因朝夕晦暝、风雨因时而变化。此诗则选取傍晚时分的景色作为描写对象。这时夕阳返照射入树林深处,又有一部分光线落到青苔上面。天色就要暗下来,各类景物斑斑驳驳的。,明暗对比鲜明。近处,投在地面上的蓊郁的树影渐渐拉长;树林深处,因黝暗而显得十分幽邃。这种景观的最佳时期是夏末秋初,而且必须是晴朗的傍晚,阴雨绵绵是不行的。诗的第一个透视点是深林。人的感官无法直接测知树林深处,此诗以不可见即想象中的“无限”和“神秘莫测”写幽深之感。而幽深之感唯在夏末秋初夕阳明天中为最深。第二个透视点是青苔。这一景色即在目底,可以观其形,可以辨其色。青苔生于阴暗潮湿之处,它的生长,是浓密的树木遮住日光的结果,而此刻却在夕照中。这两个透视点合在一起,互相映发,使诗意虚实相生。
这首诗创造了一种幽深而光明的象征性境界,表现了作者在深幽的修禅过程中的豁然开朗。诗中虽有禅意,却不诉诸议论说理,而全渗透于自然景色的生动描绘之中。
王维是诗人、画家兼音乐家。这首诗正体现出诗、画、乐的结合。他以音乐家对声的感悟,画家对光的把握,诗人对语言的提炼,刻画了空谷人语、斜辉返照那一瞬间特有的寂静清幽,耐人寻味。
鹿柴,王维辋川别业的胜景之一。辋川有胜景二十处,王维和他的好友裴迪逐处作诗歌咏,共得四十篇,编为《辋川集》。这首诗是王维二十首诗中的第五首。诗里描绘了鹿柴日落之时的景色。
一、对“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诗句的解读
幽静的山谷里看不见人,只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绵绵不绝。这句诗运用了以动衬静的写作手法,以山谷中一声悠悠的人语使山更幽、更静。“空”在王维的诗歌中经常出现,是王维表现幽静、澄明的代名词。印度佛学中,空的原意是万法的存在。近人丁福保诠释“空观”时云:“观诸法皆空之理也。一切诸法,皆为因缘所生,因缘所生之法,无有自性,空寂无相也。”一切事物、现象说到底都是由于人的“不明”和因缘和合所产生的幻象,一切都是空。但这个“空”并不能看死,看死就不免生相。南宗禅创立者慧能的法偈揭示的就是这个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静,何处有尘埃!”[1]
海德格尔认为,“日常的、获取时间的此在首先在世内照面的上手事物与现成事物那里发现时间。它在切近的存在之领会的视野中领会以这种方式‘经验’到的时间,亦即把时间本身领会为某种现成事物”,[2]但同时,“诸法如电,新新不停,一起一灭,不相待也,弹指顷有六十念过,诸法乃无一念顷住,况欲久停?无住即如幻,如幻则不实,不实则空。”[3]一切事物、现象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流逝,但同时这些变化、消逝又让人感受到了时间的变化、时间的流动过程,因此时间是“空”。时间为“空”,“空”表达的正是禅的时间观。将时间看空是从将世界万物的“相”看空而来的必然,但是将时间看空并不是认为无时间,而是要在无住的时间中保持内心的寂静,做到念念不住,不纠结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念念之中,不思前境。前念、今念、后念,刹那生灭,分别为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三种生命的。时态,它们起起落落,无暂住,无故实,展现的只是一股意识生命的绵延之流,只是虚幻的心的体验而已。在念念无住之中,时间被推向永恒,脱离前世、今世、来世的轮回转世的苦难。
《鹿柴》中“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王维在空寂的深林之中听到了人语,但是茂密的山林却遮蔽了说话的行人,即使四目张望也无法看到。在这句诗中,为了描述寂静山中有人声穿过、飘过,作者可以用“人语过”等语句,但王维用了“人语响”,“响”有将声音扩大、延长的意味。在这句诗中“响”将这声音延长,虽然山中的人语一经发出不一会儿就会减弱直至消逝,但对于作者和读者来说这声音仿佛在耳边不断地回荡,久久不绝。同时这人语似乎带走了王维的思绪,将他的目光引向深山,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寻找人语的发出者。这里王维还未悟到佛禅,处于“于念而念”的坚执状态,在这里王维纠结于由人的“不明”和因缘和合瞬间产生的虚妄——人声。佛教讲求无念,即于念而不念,达到念念不住,一念若住,念念即住,则名系缚。在这种种状态下,人处于尘世间的种种幻象中,无法自拔,一旦陷入其中就会被患得患失的痛苦所折磨,不得解脱。禅宗里有一个小故事可解“于念而不念”。一个老和尚领着小和尚游方,途经一条河,有一位妇人也在这河边,但犹犹豫豫,面露难色,想过河但不敢过,老和尚主动帮妇人趟过了河,到了对岸,放下了妇人,带着小和尚继续赶路,但是小和尚心里直犯嘀咕,不理解师父的行为,走了一段,小和尚终于忍不住了,说:师父,你犯戒了?出家人怎么能背女人呢?老和尚叹道:我早已放下,你却还放不下!此时的王维还处在“落叶满山空,何处寻行踪”的诗禅第一境界,是追寻禅这一本体而未得的境界。